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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分-领袖图之“灵魂”赞

中关村在线 05年06月13日 【原创】 作者: 中关村在线 刘克丽

你是20世纪半导体产业的先锋,
你是21世纪半导体产业的精灵,
你是跨跃两个世纪中国的骄傲,
不,你就是你,人类智慧的英雄。
                           —作者

    也许没有安迪·葛鲁夫就没有英特尔公司今天的繁荣,没有英特尔公司的繁荣,或许PC微处理器就没有这样的批量、这样的价格,因此可以说安迪·葛鲁夫的存在不仅是英特尔公司的灵魂,也是世界IT的灵魂人物。
                                                      —作者

 

第一章 “灵魂”赞

    我见过五次安迪·葛鲁夫。尽管他个子不高,但在欧洲人中很少有那么精干的身材,头上固执地卷曲灰白的头发,一双永远好奇的大眼睛表现着他的真诚。
     1936年葛鲁夫生于匈牙利布达佩斯。1960年毕业于纽约市立大学并获化学工程学士学位,1963年他在伯克利加州大学获博士学位。毕业时正是美国仙童 ( Fairchild)公司的黄金时代,能到仙童公司开发实验室去工作当然是葛鲁夫理想的选择。 可是不久,葛鲁夫另有打算,1968年7月,葛鲁夫参与创建了英特尔公司,1979年他又被公司任命为总裁。葛鲁夫不仅仅是英特尔公司的总裁,作为半导体业的博士,他先后著有40多篇论文,并在半导体工艺和技术方面拥有多项个人专利。他还曾在伯克利加州大学执教6年多,直到现在他还在斯坦福大学商务研究生院教授“信息处理工业中的战略与行动”课程。
    英特尔公司的成长离不开葛鲁夫,英特尔公司的成长也并非一帆风顺。1984年英特尔业务跌入低谷,以葛鲁夫为首的领导班子果断地“壮士断腕”放弃了DRAM的生产,正是这个果断的决定,这个决定把英特尔公司推向了微处理器业的领导地位,要是没有这个决定 ,英特尔公司在20世纪的营业额也不会达到337亿美元。
    葛鲁夫博士还是国际电子工程学会(IEEE)会员,也是美国国家工程学院院士。1989年他被Worcester理工学院授予荣 誉工程博士学位。1993年获得美国工程学会杰出成就奖;1994年3月被选为美国人文科学和 自然科学院士;1995年被亨氏基金会授予科技与经济奖;1995年10月被选为日内瓦Telecom 95大会开幕主持发言人。
    1994年英特尔公司在中国开始活跃,在副总裁贝瑞特访问中国不久,英特尔总裁兼首席执行长官安迪·葛鲁夫博士9月1日访问中国。此次访问之前,当时负责英特尔中国公关的庄海欧先生十分忙碌,他早早地预约我出席记者招待会。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安迪·葛鲁夫。
    当时我见到他时觉得他很疲倦,我以为他和我们出国一样,因时差而造成疲倦,没想到他已身患重病。他在首都新闻界发表讲话时认为,PC工业已具备进入世界第一大产业的条件,并且已经完成从纵向工业走向横向工业的转变。今天看来他当时的预测十分准确,他认为在未来5年中,英特尔总量仍占世界半导体85%的市场,它正在向标准化多处理、性能伸缩、SNMP和DMI方向发展。会场很小,我坐在他正对面,我听完他的讲话当然第一个提问,正好拍照。我问了两个问题:英特尔与惠普公司合作的进展细节及一种芯片可以运行多种操作系统是否会使芯片速度衰减?安迪博士回答我说,未来64位芯片不仅可以运行原有英特尔芯片的应用程序,还可以运行惠普公司的现有的应用软件。多种操作系统的运行不需要芯片本身在设计上向各种操作系统妥协,当然多种操作系统的运行不会因芯片本身的设计造成速度的衰减。
    不过至今我仍然认为多种操作系统在同一芯片上运行一定会造成芯片速度的衰减,也就是说到现在我还没明白安迪·葛鲁夫的话。
    我第二次见到他是在1996年5月7日,我在香格里拉饭店采访了他。当时正是NSP(英特尔公司在奔腾平台上的多媒体软件开发平台自然信号处理器)很有争议之时,我问他为什么公布一年的NSP不如人们想象的那么热时,葛鲁夫说,NSP自公布以来进展顺利,它主要利用软件技术充分发挥硬件平台多媒体功能,英特尔公司根据NSP推出世界首台台式机多点视频、音频数据会议解决方案,上月底已得到康柏公司和IBM公司的支持。
    我请他评论NC的前途时他说,NC没有前途,原因是因为NC依附于网络而生存,它只是个浏览器的硬件平台,浏览器界面越来越简单,而内部就会越来越复杂,而内部复杂的浏览器硬件资源就会越占越多。如Netscape的Navigater Version 2.0占用11MB硬盘,新版Windows 95也为35MB,还有NC太依附于高带宽网络,实际上高带宽、理想化的网络目前、甚至很长一段时间还不具备。
我问他怎样看待UNIX操作系统市场前景时,他说,从386开始,UNIX开始运行在PC平台上,至今UNIX产品已有50%用于PC平台。特别是惠普与SCO合作,开辟了UNIX操作系统用于PC平台的新的市场空间,事实上UNIX技术产品逐步开始与微软应用软件相通。
    听到他的回答,我当时似乎有点Netscape会作为Internet PC厂商的感觉,那么Wintel该做什么?
    葛鲁夫说,网络并不是今天才有的,当今的Internet、网络热其基本原因之一是微处理器具备了这样的速度,原因之二是由于多媒体技术的实用化。
我当时还有许多问题要问他,为什么芯片厂商不把网络融入芯片,不把网卡融入主板,Wintel应该叫做Wintelnet?五大RISC厂商的技术是否对英特尔芯片有压力?可是我没有了机会。我对葛鲁夫的感觉是没有表情的脸上带着自信和默然。
    葛鲁夫不仅仅是个能够成功的英雄,比成功更勇敢的是他还是个敢于承认失败的英雄。
    2000年8月我到硅谷参加英特尔公司IDF2000大会。大会第一天8月21日下午4点钟是安迪·葛鲁夫答记者问。
    此次大会的记者班子很有趣,大多数记者是男性,大会组织记者的招待会非常好,好到记者都有提问的机会,而且不乱,记者要提问时需要站在麦克风后面排队,所有上前排队的人都是男性。我听前面记者的问题不怎么样,而且拉美国家记者的西班牙英语,欧洲记者的法国英语甚至连单词我都听不懂。陪我们同去的英特尔(中国)公司公关经理沈激是个很风趣的人,他鼓励我用英语提问,也就是说我只需要把翻译好的了问题流利地念出来就行了。我说出了一个具有挑战性问题:你认为英特尔公司今后最容易犯的错误是什么?开始安迪·葛鲁夫没有听懂,我好尬尴,后来沈激的补充才给我解了围。
    当时全场记者明白我的意思后,轰堂大笑,并夹杂着掌声,安迪·葛鲁夫也在笑,并且在原地转了一圈。葛鲁夫慢慢地说,我不能预测未来,只能总结过去。
    第一个错误是电视会议技术Indeo相关产品未能获得成功。英特尔基于从美国GE公司购买的技术开发了Indeo技术,还曾为此开发过Indeo专用处理器。葛鲁夫说,关于电视会议技术,他本人具有浓厚兴趣试图推动业务开展,但通过个人电脑举行电视会议的设想未能获得用户的广泛支持。
    第二个失误是英特尔撤出OS开发领域。微处理器登场后不久,英特尔向开发搭载微处理器系统的技术人员提供了“被称为Blue Box”的开发工具。当时Blue Box中安装了英特尔的OS,据说由于开发设备的特点,系统制造商强烈要求公开有关OS的技术信息。自那以后,涉及到知识产权及技术支持等问题,最终英特尔放弃了开发自己的OS的念头,葛鲁夫并且表示,“如果我们继续开发OS,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MS-DOS”。
    回答完我的问题之后,会场立刻活跃起来,记者们连连问他关于英特尔公司失误之类的话题,当有记者提问“到目前为止在英特尔的经营中都犯过哪些错误”时,葛鲁夫都做了回答。
    对于记者提出的最近微处理器供不应求、供货延期、以及自386以来否定Second Source等判断是否也属于失误时,葛鲁夫均表示了否定。关于处理器供不应求的问题,葛鲁夫透露是由于引进Xeon及Celeron商标,“同时开发的微处理器种类太多,分散了开发人员的人力资源”。微处理器集成的功能越来越复杂,同时产品也越来越得到推广,二者相互叠加导致产品供不应求。
    另外他还说明,之所以不承认Second Source,过去美国政府对此进行过调查并得出过结论,说这属于英特尔的商业习惯没有任何问题。他强调说这是非常正确的选择。不过,对于美国Advanced Micro Devices(AMD)公司及美国Transmeta公司等,葛鲁夫表示“将通过积极引进新技术来与其相抗衡”,但并未否定其它x86处理器制造商。不过,在谈到Transmeta的x86处理器“Crusoe”时葛鲁夫表示,“由于产品还没有达到批量产品阶段,因此对英特尔几乎没有什么影响。他还表示,“Transmeta与AMD等一样不过是其中一个竞争公司”,表现出对英特尔产品开发力量的自信。
    其余几次我都是在各种世界大会的讲台上远眺着他,没有机会面对面的采访。
    葛鲁夫博士目前患前列腺癌,他顽强地在网上寻找治病方法, 与疾病作斗争。1998年5月4日他带病来到中国访问,联想集团把第100万台电脑赠给了这位微处理器业界的英雄。
    我让长城集团王之董事长评价他所见过的国外大公司的领导人的为人时,王之董事长毫不犹豫地说:安迪·葛鲁夫的为人和品格最让他佩服。
    安迪·葛鲁夫从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和观点,不管对于谁。1995年7月他到中关村视察,他对中关村印象极为不好,看到零售店的PC仅比美国市场落后半拍,价格高出美国的50%,这是因当时的高税、高利润所造成的。
    1998年5月4日到北京参加联想百万台PC赠送仪式时,他拿着联想百万台PC特别兴奋,高兴得像个孩子。柳传志说:“安迪·葛鲁夫两次不掩饰自己的愤怒与兴奋,使我找到了童年的自己。”
联想总裁杨元庆怎么评价安迪·葛鲁夫呢?
    安迪·葛鲁夫是个急性子的人,联想将1998年5月6日联想百万台PC下线的PC送给他,他特别高兴,他的表情高兴得像个孩子。由于回国时,这台PC要办海关手续,当时没有随他的行李一起到美国。回到美国后,他在接受美国一家媒体采访时激动地说,我怎么到现在还没收到这台PC。
    安迪·葛鲁夫的智慧和力量不仅征服了英特尔公司和世界PC 微处理器产业,同时他也得到了中国IT业界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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